没有iphone的一天

今天室友把我的iphone拿去修了。我度过了一天没有iphone的日子。早上把要用到的东西提前在小米和ipad上装好登录好。到下午,纠结要不要去跑步的时候。居然把没有手机这个理由用上了。看,我作为一个坚持了三个星期跑步的人,就随随便便找了个没有手机的理由停跑一天。

那今天就去菜市场看一下。根据我拟定的菜单,要想就近钱大妈买齐是有点困难的。看了再说。

不出意外,后面还是去了菜市场。七绕八绕总算买齐了菜。顺便还买了计划外的食材。

菜市场就是这样的地方。总是有惊喜。

我今天因为没有iphone,没戴airpods,没听播客,如果这样才算是真正完全进入菜市场,那恐怕真的有很久没试过了。

于是我看到一档熟食档撤走后只剩空荡荡的台,后面两扇对称的窗子,能看见后面一排房子和绿树,很符合我这种强迫症的构图。牌坊处有个半躺在沙发上的老头,可以忽略不计的头发,深深的皱纹,黄土地色的皮肤,能对应哪一个易县罗汉呢,我也想把他拍下来。还有菜市场熙熙攘攘的声音,叫卖声砍价声收钱声,我当即觉得下次要开着语音备忘录记一下,以便哪天离开了可以回听。还有无论我是暂停了下脚步还是只是斜看了一眼他们家的菜,总会听到一声阿靓,盼着我帮衬他们家。受宠若惊啊。

我也想起疫情高峰期,第一次去菜市场买菜,那种冒险的心情。有个也是去买菜的阿姨热情地教我怎么买松花,还帮我选好。还有从化菜档的老板逮住我说,你今天不在我这里买菜吗。幸亏我刚刚在他家买了菜,不然都没办法抬头了。

我今天在菜市场买了1块5的两根茄子,1块钱的芥菜,1块钱的韭菜。这在钱大妈都是不可想象的。所以我们都认为要时不时去一下菜市场,纠偏价格。不能因为钱大妈方便就被麻痹了。我仔细琢磨钱大妈的生意之道,上网搜索,女子组有一个同学,她是钱大妈的忠实粉丝,说过好几次钱大妈的好话。我开始是拒绝的,后来当钱大妈出现在我们街区的时候,我也被腐蚀了。但是当我今天真正进去菜市场,去到一个比钱大妈丰富得多的世界,才明白菜市场的意义与价值。钱大妈就像某国,构建出一个干净、高效、固定选品的消费场所,他也许是能满足人民群众生活的需求的,可是他始终是有局限的,绝对不是菜市场的真相与全部,也不是我这样买菜阿姨的终极追求。

坐船往事

2020.2.22

正确时间应该是23日。现在已过晚上12点。看完《半个喜剧》,太好看了。之前小朱跟我讲过这个电影,相比起来,口头语言是多么贫乏。听小朱介绍的时候只觉得……啊?点在哪?而电影语言是多么丰富立体。拍得又是这么的行云流水。

就像最近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英文书快看完了,今天也看了这部电影。那个世界又完全不一样。因为小说厚厚一本,这时就觉得电影太仓促,又把重点都放在高潮。看完只觉得,哈?都说了什么呀。

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电影观感。说起来,谷阿莫那种介绍,也是多亏有电影画面的配合,才能有更多的扩展。不过这种算起来可能真的是最次的做法了吧。

看完电影,刷豆瓣,看到新裤子《关于失眠和夜晚的世界》的封面照片。突然想到我为什么喜欢坐船。因为那是一种过时的交通工具。速度慢。间隔时间长。可是就是这样的交通工具,有种穿越时空的体验,那种汽笛声,汽油味,发动机声,以及发动机带来的船身的振动,以及水面的晃动感,甚至包括坐这种船的,都是被时代抛弃的人,他们推着老旧的自行车,坐船,上班,买菜。早年坐船的回忆都是骑车,过芳村,芳村本身就是被时代遗弃的地方。我也喜欢在船上拍照,拍船里的一切,水面反射的光带来奇异的效果。后来搬过来后就局限在从中大到芳村,最近也是去北京南。可是船已经不是那种船了。是夜游那种,虽然是低配版,也已经很豪华,空调,人人有座,永不落空,还有桌子。所以我也不太想得起坐它。上一次想起坐船,是阿朱姐来玩,无聊就去逛街,等去到码头,发现都停运了。只在工作日早晚各一班。于是改坐公交。至于旅程中的船,想一想,珠海去东澳岛,过海,不记得有没有吐,反正很难受。从南沙去香港。在香港往返中环和尖沙咀,去各种岛。第一次去日本在大阪坐的观光船。在西塘坐那种游客的乌篷船。泰国上沙美岛,厦门鼓浪屿的轮渡,最近一次坐船,大概就是在武汉坐轮渡。那时候正值五一假期,满坑满谷的人,尽管是超大轮船,根本不是珠江上那种小家子气的船,一艘能装好几百人,来回不停歇地跑,我还是等到第二班才上去。那时候多繁华。灯光秀开满两岸和长江大桥,每个人都举着手机一刻都不愿错过。下了船我甚至想再坐回去。还有其他吗?去年去松口,在岸边看见有渔民的船,问船夫能不能坐,当然被拒绝了。这么说这,又想坐船了。疫情病入膏肓的那几天,日谈的群里有人问等疫情过去想干什么,吃喝玩乐说什么的都有。我想说,我只想出去大街上走走,像最普通的日常那样。坐个船也挺好的。一个钟到芳村。再换个公交,去花市买点花什么的。

发完想去上一次坐船是香港,坐船到大澳。六月底。都是坎坷的城市。

逛宜家想的事

今天去宜家。

第二次去三溪宜家,现在是家本地化严重的超市。商场里面一直在播贺年歌曲,幸好我带了耳机,隔离了骚扰。某个位置,有小音箱一直在播某产品只要3块9,走过路过不要错过。食品屋还出现了戴着扩音设备的导购:今天西冷牛扒特价,平过猪肉。想看看有什么圣诞商品特价捡漏,完全没有,只有各种新年红的产品遍布全场。最后买单发现拿着一大沓现金来宜家买东西的人还挺多的。

西方人的所谓收纳、室内观念。不过是往家里各个表面(墙面)打补丁。加架子、搁板、挂架、吊灯、相框、花瓶、蜡烛。无一不是给家里增加“凸”面。不断给灰尘增加定居的据点。书架大体没有门,每放一本书就多一个集尘器。五花八门的收纳袋、收纳篮,收纳箱,好看得要死,然而它们本质就是设计了放出来展示的。最严重如,每个女人梦想的步入式衣帽间。每次看欧美电影的时候都很担心他们怎么清洁,家里的卫生要如何保持。难怪他们能发明出戴森。

日式的收纳,则是要把一切都藏入柜子里,恨不得连人都睡在柜子里。门不打开,什么都看不见。这当然跟岛国多地震有关。也是东方文化使然。但古代中国也是类似的。

这与西方人的外放与东方人的内敛相通。

前几天看宋徽宗的听琴图,觉得太美了。东方审美是要留白的。留很多白。纸面本身是背景,画的一部分。甚至会觉得,画面上的人也好、山水花草也好,都不过是的点缀。西方人则没有这种意识。他们要把画面填满,甚至堆填出立体厚度。

当然,西方人的家居,也可以说是一个不断往外扩充的过程。霸占空间——减少空气流动的地方。东方人则是向内填充的。这跟西方人不断往外征服,中国人只死守一片土地,又有某种相似?